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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第22章 (第1/2页)

我是在“中毒事件”发生四天后打电话给优优时,才知道乖乖出了事。我打电话本来是想问问优优这两天的心情怎么样,信诚的态度又如何,以及她和孩子的关系有无缓解等等情况,但我还未及开口,优优便先说了乖乖住院的事情。她说乖乖现已脱离危险,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,她过会儿就要和信诚到医院去接孩子,不知我什么时候有空,她有点问题想向我咨询。我说:那我也到医院去吧,到了医院见面再谈。
  
  那时我正为小说的结尾大伤脑筋。如果单从人物经历的完整性和故事的圆满性考虑,把小说收尾于信诚和优优以及他们的乖乖在海边徜徉嬉闹,定格于他们一家三口在阳光下灿烂微笑,似乎并无不可。但自从知道优优与乖乖的冲突隔膜不但未有缓解,反而愈演愈烈之后,我便迟迟不肯如此收笔,敷衍了事。可我又不太情愿按真实的事态发展,继续跟踪深入。因为按我的分析判断,在乖乖懂事之前,优优与其彻底改善关系,变得亲如母子,恐怕比较困难。按照小说的基本情绪要求和原定的出版计划,既不能以他们这种剑拔弩张互不相容的现状作为结尾,又不能先将此节按下不表,耐心等待乖乖长大成人,再续完这个故事。正在左右为难进退失据之时,我听到了“中毒事件”,顿觉头脑发蒙,对未来事态发展,亦生无数想像。见优优有事相约,便立即关闭电脑,出门打车,直奔爱博医院而来。
  
  到达医院后我按照优优在电话里告诉我的病房房号,很快找到了乖乖的病房,推门进去看到的景象,令我茫然不知进退。乖乖的床边,有一对陌生男女,女的抱着床上的乖乖,伤心啜泣,男的面孔严肃,默然立在一边。最奇怪的是在他们旁边,稍远的地方,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位民警,正在低声交谈,见我进来,立即用目光盘问。我以为走错房间,连忙用抱歉的表情,客气相问:
  
  “哎哟,对不起,这是乖乖的病房吧,请问凌信诚来了吗?”
  
  男警察马上用职业性的警惕,反问一句:“请问您是……”
  
  “啊,我是凌信诚的朋友。他们待会儿过来接孩子出院,我是过来帮忙的,请问你们是……”
  
  男警察并未通报自己的身份,只用目光向床边一指,说道:“这是小孩的母亲。”
  
  母亲?
  
  我看看那女人伤心哭泣的模样,再看看那一男一女两位着装的警察,心里大致明白了眼前的情况——那两位民警显然是两位狱警,押解着正在服刑的仇慧敏前来探望她刚刚转危为安的儿子。而床边的另一位便装男子,我猜想那八成便是姜帆。
  
  床上的乖乖,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,神态也显得比较自然。对他亲生母亲的几颗泪珠,似乎觉得好玩,用白白胖胖的小手,好奇地一一触摸。那动作在母亲眼里,犹如替她擦去眼泪,让那位身陷囹圄与世隔绝的女人,越发泪如泉涌。这时,凌家的保姆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只保温罐,打开盖子,先给姜帆去看,姜帆用手试试罐口的温度,然后递给孩子的母亲。母亲用匙盛了罐里的汤水,先在自己的唇边碰碰,确认不烫,才一匙一匙地,喂给自己的儿子。
  
  我不知道乖乖喝的那罐汤汁究竟是什么补品,但猜想那必是姜帆做好带过来的。同时我猜那必定是些甜味的东西,因为乖乖吃得十分用心。连手上一只显然也是刚刚由姜帆替他母亲带来的布袋老虎,也顾不得摆弄玩耍。
  
  这场面让我感慨万端,心想这女人在枯燥冷寂的牢狱之中,怎能不念自己的乖乖儿子?她的这个儿子,从怀胎十月,到阵痛分娩,一粥一粟,养至周年,竟然为了金钱,为了三百万巨款,而一朝割舍,让人不免对她此时的眼泪,和那一匙一匙送出的亲子之爱,不知该给几分同情,几分责备。不知她是咎由自取,还是被逼无奈。
  
  细看仇慧敏的模样,大约二十多岁年龄,五官脸盘虽不及优优青春朝气,但眉目神态,也还比较秀丽。在她施予母爱享受天伦的时候,姜帆把凌家保姆叫到一边,面目严厉,声音低劻,嘀嘀咕咕地问着什么。保姆忽而摇头忽而摆手,不断地解释。我抬腕看表,心里纳闷,不知凌信诚与优优,何故一直未到。
  
  其实在我已经到达医院的时候,信诚与优优尚未离开家门,或者说,他们是在出门之际,被两位不速而来的警察拦在了屋里。警察向他们出示了证件,客气地表示有点事情需要占用他们一点时间。
  
  于是二位差人被请进客厅落座,他们坐下后看看还站着的信诚和优优,便露出淡淡的微笑,反客为主地招呼他们一起坐下,然后开门见山。对他们要谈的事情,从表情上看,信诚和优优都有些意外。
  
  警察说:“我们来,是为了你们那个小孩的事。那孩子叫乖乖对吧?”
  
  凌信诚说:“对。”
  
  “你是孩子的父亲?”警察先问信诚。
  
  “对。”信诚说,“我们做过DNA的。”
  
  警察又转向优优:“你不是孩子的母亲,对吧?”
  
  优优点头。
  
  凌信诚有点紧张,迫不及待地反问警察:“孩子又出什么事了?”
  
 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,其中一位半笑不笑地问道:“出什么事你们不是早就知道。”
  
  凌信诚语塞片刻,似乎一时未能明了警察的意思,他愣了一会儿再问:“中毒那事?”
  
  警察说:“中毒?中什么毒呀?”
  
  警察的表情凌信诚看得出来,那是明知故问。但他还是照实答道:“那几天他不知吃了什么,呕吐、发烧,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
  
  警察问:“吃了什么?”
  
  凌信诚说:“医生说孩子血液里乙二醇的含量过高,乙二醇是什么东西我们也搞不大懂,医生说具体原因还没有查清。”
  
  警察说:“唔,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,因为孩子中的这个毒,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乙二醇吧,确实比较少见。所以我们想了解了解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  
  从警察进屋优优就一声不吭,始终由凌信诚与他们对话交谈。凌信诚说:“乙二醇也是我们听化验的医生私下里说的,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。”
  
  警察说:“孩子中毒时你在吗?”
  
  凌信诚说:“不在。我和几个人在贵宾楼饭店吃饭,是她给我打的电话,我直接赶到医院去的。开始我还以为孩子只是一般闹闹肚子,没想到问题那么严重。”
  
  这时警察再次把目光移向优优:“孩子发病的时候都谁在家?”
  
  优优一直在听,冷不防突然被问,一时有些措手不及:“啊?呃——保姆在,呃,我也在。”
  
  “谁最先发现孩子有中毒症状的?”
  
  “……是我吧。”
  
  “你当时和孩子在一起吗?”
  
  “没有。孩子在楼下,我在楼上,我正好下楼想去厨房一趟,听到孩子在哭,哭得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,我就喊保姆。可保姆没在。我就站在孩子的门口往里看,可屋里没人。孩子自己躺在床上哼哼。我就想孩子可能是病了,可我又不敢进去……”
  
  “你为什么不敢进去?”
  
  警察打断优优,表示疑问。优优犹豫了一下,说:“孩子有点怕我,见我就闹。所以……所以我也有点怕他。”
  
  “孩子为什么怕你?”
  
  警察似乎跑了题,别有兴味地穷追不舍。优优十分尴尬,求救似的去看信诚。信诚一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,只好笼统地解释:“我那小孩不是她生的,所以,可能不太认她,有点见生。”
  
  警察继续执著于这个话题,还是盯问优优:“你觉得,孩子为什么不认你呢?”
  
  优优对警察执意纠缠这个话题似乎有些反感,这是一个最令她难堪和不快的话题,但她还是忍着,她说:“小孩子的想法,我哪知道。”
  
  “是不是你打过他,或者平时对他较凶?”
  
  优优还未答话,凌信诚抢先解答:“没有,她对小孩从来不凶。”
  
  “那为什么孩子怕她。孩子嘛,只懂简单的情绪反应。是不是你不喜欢这个孩子,孩子看出来了,所以……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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