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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战友牺牲

第7章 战友牺牲 (第2/2页)

三人不情不愿地将几张钞票递给他,王明禹调侃道:“闻老弟你这牌技也太烂了。”
  
  谢利安说道:“不会吧闻处长,你们家在上海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,会差那几个讨老婆的钱?”
  
  “谢署长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?”闻思齐神秘地说,“越有钱,越抠门。”
  
  四人大笑着,谢利安拍了拍闻思齐肩膀,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,他说:“李主任,你这个新来的小兄弟太幽默了,我喜欢。”
  
  李默群笑了笑,随口问道:“思齐这些天来76号还习惯吗?”
  
  “习惯的,主任。”
  
  “今天的审讯没被吓到吧?”
  
  闻思齐笑着说:“不就是死了个人吗?我从军校出来的,这点胆子还是有的。相对而言,我还是比较担心藤井大佐的伤势。”
  
  李默群赞许地点点头,“藤井大佐在陆军医院,有绝对的医疗支持,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。对了,那是十三个嫌疑犯,今晚再审一遍,然后都拉去毙了吧。思齐,行刑监督交给你了。”
  
  “好的,主任。”
  
  李默群说这句话的时候,很轻,仿佛在说一件不关己的事。
  
  王明禹忽然说道:“主任,忘了跟您汇报,那十三个人里有一个是重庆方面的人。”
  
  “哦?”李默群来了兴致,“有没有挖出什么?”
  
  王明禹摇摇头,“这个人是战场上的逃兵,刚来上海没多久,成天混迹赌坊烟馆。”
  
  李默群鼻息间迸出一声鄙夷的声音,“懦夫,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也没必要留着了。”他想了想又说:“据曾里元交代,接头的是个女的,你们特别要审问清楚那几个女嫌犯,顺便把之前登记的千钧赌坊常客资料都过滤一遍,看看有没有线索。”
  
  “是,主任。”闻思齐和王明禹齐声道。
  
  午间,一辆黑色的庞蒂克汽车孤零零驶过街道,不远处一对宪兵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在巡逻,经过他们的时候,闻思齐眼神空洞的望了他们一眼。
  
  他的脑子里好像在想些什么,又像什么也没想。只是觉得自己眼睛好像看不太清了,只能依靠本能记忆开向回家的路。
  
  两侧车窗的风一股脑儿灌进车里,他制服上的血腥味并没有被吹淡,反而更浓烈了。
  
  在这样的空气中,仿佛透不过气来,他开始撕扯着靠近衣领的扣子,似乎这样能够好受些。
  
  最终,他再也受不了了,一个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,猛踹了几下车子,发狂般拍打着方向盘。他无力地把头埋进方向盘,无助地抽泣。
  
  法租界天主教堂,神父在台上带着大家做祷告,陆陆续续有姗姗来迟的信徒,走到长椅位置站着。
  
  沈念冬独自站在最后排座位边上,双手合十,虔心祷告,手掌中躺着一串十字架手串。
  
  她是不信教的,更不信佛,但若是在战争中有一丝精神寄托,她也不介意告诉“天父”她的烦恼。
  
  片刻之后,一名身穿棉袍的男子来到他旁边站好,他亦双手合十,头上帽檐挡住了脸,让人瞧不出神情。
  
  两人安静地做了会祷告,跟来到教堂的信徒一样,无比虔诚。神父让大家坐下,打开《圣经》,大家开始诵读。
  
  男人开了口,但不是书中的内容,“我得到一条重要消息。第三战区有个日本军事顾问叫中村次,他三日后到沪,梅机关会交给他一份第三战区兵力部署计划。你们要想办法截获这份文件。”
  
  沈念冬望了眼他,男人盯着手里的书继续轻声说道:“关于中村次的资料,我已经拍成微型胶卷,就放在我脚边。”
  
  沈念冬若无其事低下身子,弹了弹鞋上的灰,神不知鬼不觉捡起胶卷藏在衣袖中。诵诗还在继续,她轻轻问道:“最近在警署有没有碰到棘手的事情?”
  
  坐在沈念冬旁边的男人是赵子岩——上海特别市政府警察署侦缉处一分队队长,国民党军统上海站三组组长,代号猎人。
  
  赵子岩淡淡一笑,“还好,能摆平。”
  
  两人陷入沉默。
  
  赵子岩问道:“上次你让人传信息给我让我尽快见面,是为了何事?”
  
  沈念冬担忧道:“上次接头的时间到了你没来,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。”
  
  赵子岩回想了一下,说:“上次警署抓共党,耽搁了,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想办法告诉你。”
  
  沈念冬说:“好,确保你安全的前提下再通知我。”
  
 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。
  
  赵子岩看着吟诵的神父,说道:“我那天交接共党给76号的时候,见到闻思齐了,他现在真的在为日本人做事?”
  
  提到闻思齐,沈念冬有些怅然,她说:“暂且是吧,但我相信他不是真心的,他有他的苦衷。”
  
  赵子岩一转头,就望见她眼中的坚信。
  
  他有些生气,“他是疯了吗?一个从军校出来的人不去报效国家反而助纣为虐,他现在已经上飓风队名单了,他就这么甘愿俯首帖耳吗?还有你,你就不拦着点?”
  
  “你小点声!”沈念冬皱眉提醒道,“你要真担心他,你回家看看,当面说说他。”
  
  赵子岩听罢冷哼一声,“我有什么资格回家?我又不是闻家人。再说了,我也是汉奸,我有什么理由劝他。”
  
  赵子岩一语中的,沈念冬也明白,两人如今的身份确实不好多说什么。
  
  赵子岩继续说道:“我们在76号的人传出消息,说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把一个重庆方面的人抓了。”
  
  沈念冬严肃了起来,“什么时候的事?在哪抓的?”
  
  “前天,千钧赌坊。”赵子岩想了想说,“他是战场上的逃兵,戴老板对待逃兵一视同仁。他对前线掌握的消息不多,也不必担心了。”
  
  沈念冬了然,眉头放松了下来,想到千钧赌坊,她的心情又阴了。
  
  “还有别的要嘱托的吗?礼拜做完我就得走了。”沈念冬说。
  
  “没有了,你待会去哪?”
  
  沈念冬从大衣口袋摸出好几张欠条,咬着牙说道:“你妹妹干的好事,我要去给她善后。”
  
  赵子岩瞥了一眼笑了,“她胆子越发大了,这样下去可不行啊,闻家要破产了。”
  
  听着他这幸灾乐祸的话,沈念冬腹诽他不管家不心疼,她又说:“那天76号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哥也在,把她从赌坊逮到了,回去挨了顿打,现在还躺着呢。”
  
  赵子岩愣了愣,“严不严重?要不要紧?”
  
  “你来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  
  “我不去。”
  
  沈念冬说:“我想不明白,你明明就是记挂他们的,为什么每一次见面都表现得拒人千里?”
  
  赵子岩沉默了。军统的教条是无情即无惧,在特训班的时候教官就说,处在敌后的特工不能有软肋,否则将会成为日后敌特用来威胁的工具。这句话他奉为圭臬。
  
  他现在没有家人,没有感情上的牵挂,日后万一落入敌特手里,也没有要挟他的筹码。
  
  因此他才一次次推开了那个堵在他面前眉眼弯弯、甜甜地喊着自己“二哥哥”的小孩子。
  
  沈念冬看着他的面无表情,内心不住叹气。有时候她真希望他只是赵子岩,是那个爱吃生煎的赵子岩,而不是没有温度不苟言笑的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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